第143章 寻求真相
“现在打算去哪儿？”罗卜藏丹津走在我的身后，带着一丝酒气问道。
我定定地看着远方，道：“博硕克图济农府。”
“看来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。”罗卜藏丹津讥讽着说道。
我冷笑着看向他，道：“你若不愿跟着，大可不必如此嘲讽。”
“我若是要嘲讽你，又何苦百般为你设想？”罗卜藏丹津的回话，让我始料未及，站在原地定定地盯着他嘴角收拢的笑意，我努力让自己看清面前这人的脸面，只是终究是我不愿相信他会帮我，于是选择淡然一笑。
“站住！”
见我要往马车上走，罗卜藏丹津疾步跟了上来，道：“你知不知道现在和硕特的状况？！”
我觉得莫名其妙，抬起头来看向他，问道：“台吉认为我要知道些什么？”
“也罢，有些事情终究是要你经历过才会明白的。”罗卜藏丹津冷冷地让开，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背。
我看着他马背上高大的背影突然觉得是自己太小瞧他了，只是一心想着得到阿爸死因的答案不愿对他所说的话语多加揣摩，在赛罕的搀扶下亦上了马车。
缓缓的清风寂寞地在山间吹拂，摇动着枯草从，草叶的摩擦声飒飒作响好似大自然的奏章，我掀开帘子眺望远处，眼中的风景亦如初来时候的样子，只是这些美丽的风景却被我压抑的心情搅乱，显得格外败落颓废不堪入目。赛罕也察觉出了我脸上的不快，静默地坐在马车内不敢多言。
这种沉闷的气氛一直伴随着我行至博硕克图济农府，只是府中的人并不知道我的到来，忙碌的依旧忙碌，喝茶的依旧喝茶，直到我走近，才依稀有几个人停下手中的活儿驻足观望。
“还不快去通知你家主子，王妃来了。”罗卜藏丹津对着站在边上发愣的小丫头吩咐道。
那小丫头只听了这句，朝我匆匆行了礼便速速退了出去。
“哟，”只听到这句，来人停住了脚步。
我平静地站在原地，看着察罕丹津身着深蓝色的祥云蒙古袍子，看着他抿起嘴角，默然。
“你来这里干什么？”察罕丹津脸上一横，硬邦邦地问道。
罗卜藏丹津走上前去，看着察罕丹津，道：“这位是拉藏汗王爷的王妃。”
许是我的名声不太好，察罕丹津一听到这个名字，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，眼睛里流露出惊慌的神色，呆愣地站了许久，才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，道：“赛因拜奴。”
我点头回礼，道：“赛因拜奴。”
“察罕丹津，你难道就打算与王妃在这里聊天？”罗卜藏丹津笑着提醒道。
“哦，快，快请。”察罕丹津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，恭敬了许多。
我看着他的变脸像翻书一样，不由得抿嘴一笑，站在他的面前讽刺性地问道：“我来此并非要对台吉做些什么，台吉不必因为我的到来变得局促不安。”
察罕丹津学会了隐忍，见我一番讽刺什么话也不说，只是陪笑道：“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，还请王妃莫要见怪。”
我看着他冷哼了一声，道：“这个难办呢。”
罗卜藏丹津站在原地看着我，眼神冷淡多少带着一种看戏的情绪，继续看着我的表演。而一旁的察罕丹津脸上洋溢的假笑却换成了冷静，静静地守候我的下文。
我看了看他，我提起步子便走上前，见他没有跟上来，便转过头去，抿嘴笑着，问道：“怎么，不打算欢迎我进去了？”
“不是，请。”察罕丹津走上了前来，语气不卑不亢没有先才的谄媚之色，让我看着也舒坦了一些。
走进久违的大厅，想着以前还曾站在这里给博硕克图济农看病来着，于是还未坐下便对着察罕丹津问道：“博硕克图济农老爷最近身体还好吧？”
“阿爸已经去世三年了。”察罕丹津面无表情地说道。
见他如此，我也没继续追问，只是静默地坐下，然后任凭穿梭的仆人将我的酒杯满上。直到察罕丹津拿起酒杯向我敬酒的时候，我才打破沉默，继续追问道：“根特尔跟布木还好吗？”
“根特尔早被清朝招去做了辅国公，至于近况好与不好，我就不得而知了。”察罕丹津并不直接回答我的提问，很聪明地选择了回避。
我看着他越发觉得世事变化无常，只道：“原来如此。”便将话题转移，问道：“对了，你认识卡布热尔吗？”
“卡布热尔。”察罕丹津重复道，接着又像想起了什么，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，道：“卡布热尔。不就是三年前被杀死的那个乱臣贼子吗？这事在当时可是大事呢！”
不知为何听到有人评论我阿爸是乱臣贼子的时候，我的情绪就特别激动，险些失控，幸好罗卜藏丹津借倒酒之机将我的视线转移，我才稍稍觉得好过一些。
“王妃好端端的怎么对卡布热尔感兴趣了？”察罕丹津有些起疑，问道。
我淡淡地拿起酒杯，看着酒杯外面的花纹，道：“我在民间曾听说他医术了得，想找他学习医术的，没想到竟会是这样。”
察罕丹津有些放松了警惕，看着我道：“什么医术了得，他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。”
“徒有虚名？此话怎讲？”我停下手中已经放在嘴边的酒杯，问道。
察罕丹津像是说着笑话一般，将我阿爸的死作为了谈资，道：“那日我阿爸病危，听得这个卡布热尔医术不错，就将他请了过去，不曾料想这人早有谋反之心。在我弟妹生产之日，这人便派了好几百杀手将我阿爸围住，幸好那日拉藏汗带了兵将其制服住了。后来，经过众人查证才发现这人就是当年叛臣孥达布之子。”
听得察罕丹津这番描述，我心中觉得难受不愿相信他口中所述的话语，冷冷地喝一杯酒不做任何评价。
“那你是如何得知这事的？”我询问道。
他笑了笑，道：“这事还需要我去打探吗？处死当日整个和硕特都传遍了！不过，阿爸自从那次事件之后，整个人性情大变，不允许我们谈论此事，对根特尔更是冷淡至极。”
“哦？”我眉头微蹙，觉得事有蹊跷，只是装作淡然的样子，道：“许是老爷也有难言的苦衷吧。”
“苦衷？”察罕丹津抿嘴一笑，道：“不管怎样，如今的博硕克图济农府已经是我的。”
我笑而不语，隐隐觉得根特尔定是知道些什么，只是他现在人在清朝，要找他查证当时之事怕是不易。
“对了，王妃这次来本台吉府上怕不单单是为了个见我一面吧？”察罕丹津喝了几杯酒，态度也不似先前的拘谨，邪笑着看向我，问道。
我冰冷着脸，回道：“那依台吉所见，我是想来干什么的？”
察罕丹津脸色一正，像是把我看懂了一番，道：“王妃真是说笑了，你与王爷二人恩爱有加早已是尽人皆知，如今时逢诸台吉蚌鹤相争之际，只怕王妃是想为王爷游说来的吧？”
我敏儿不语，懒懒地拿起酒杯浅尝了一口酒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，道：“台吉说得可真是大胆，王爷乃当今旺扎尔王子的亲哥哥怎么会有台吉说的那种想法？怕是台吉多虑了。”
察罕丹津倒是并未被我的言语唬住，猛灌了一杯酒，道：“王妃就莫要兜圈子了！当初罕菊奶奶可是将西北一带的调兵权都交出了，再加上准葛尔那边的协助，王爷现在可真是一方独大呢！就算是如王妃所说，王爷没有争权夺利之心，只怕也没有多少人信服吧。”
我虽不曾料想这人将当今时局分析得如此透彻，但到底还是没有多么惊讶，只是抿起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容，道：“既然台吉都已经知道我来此的目的了，我也就不多绕什么圈子了，索性将我心中的想法说与台吉听听吧。台吉若觉说得不好，就权当笑话，莫要往心里去。若是觉着说得好，还请台吉表表态。”
“好！”察罕丹津又是一杯浊酒下肚，脸上已经泛起了微红，拍手喝道：“本台吉就是喜欢王妃这样的性格！”
我勾起唇角，邪笑了一下，道：“台吉刚才的分析是很完美，只怕台吉也是眼红我家王爷吧？”
察罕丹津没有说话，我继续道：“若是台吉是真想在和硕特分一杯羹，还请台吉仔细掂量一下当今的大时局，莫说我没提醒你，当初清朝派人来抓根特尔的时候，你也算是有一些功劳的，只是现在根特尔却是清朝的监国大使，好歹也是响当当的一品官位，而你却什么都不是反倒得罪了不少的青海台吉。”
察罕丹津听得入神，我故意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马奶酒喝了一口，旁边的罗卜藏丹津亦有些迫不及待，我缓慢地张了口，道：“如今青海左右势利相争，台吉不如在这里好好赚上一笔，何必偏偏要与我家王爷作对呢？”
察罕丹津陷入沉思，罗卜藏丹津不坏好意地盯着我琢磨了许久仿似看一件古玩，让我觉得有些碍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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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定定地看着远方，道：“博硕克图济农府。”
“看来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。”罗卜藏丹津讥讽着说道。
我冷笑着看向他，道：“你若不愿跟着，大可不必如此嘲讽。”
“我若是要嘲讽你，又何苦百般为你设想？”罗卜藏丹津的回话，让我始料未及，站在原地定定地盯着他嘴角收拢的笑意，我努力让自己看清面前这人的脸面，只是终究是我不愿相信他会帮我，于是选择淡然一笑。
“站住！”
见我要往马车上走，罗卜藏丹津疾步跟了上来，道：“你知不知道现在和硕特的状况？！”
我觉得莫名其妙，抬起头来看向他，问道：“台吉认为我要知道些什么？”
“也罢，有些事情终究是要你经历过才会明白的。”罗卜藏丹津冷冷地让开，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背。
我看着他马背上高大的背影突然觉得是自己太小瞧他了，只是一心想着得到阿爸死因的答案不愿对他所说的话语多加揣摩，在赛罕的搀扶下亦上了马车。
缓缓的清风寂寞地在山间吹拂，摇动着枯草从，草叶的摩擦声飒飒作响好似大自然的奏章，我掀开帘子眺望远处，眼中的风景亦如初来时候的样子，只是这些美丽的风景却被我压抑的心情搅乱，显得格外败落颓废不堪入目。赛罕也察觉出了我脸上的不快，静默地坐在马车内不敢多言。
这种沉闷的气氛一直伴随着我行至博硕克图济农府，只是府中的人并不知道我的到来，忙碌的依旧忙碌，喝茶的依旧喝茶，直到我走近，才依稀有几个人停下手中的活儿驻足观望。
“还不快去通知你家主子，王妃来了。”罗卜藏丹津对着站在边上发愣的小丫头吩咐道。
那小丫头只听了这句，朝我匆匆行了礼便速速退了出去。
“哟，”只听到这句，来人停住了脚步。
我平静地站在原地，看着察罕丹津身着深蓝色的祥云蒙古袍子，看着他抿起嘴角，默然。
“你来这里干什么？”察罕丹津脸上一横，硬邦邦地问道。
罗卜藏丹津走上前去，看着察罕丹津，道：“这位是拉藏汗王爷的王妃。”
许是我的名声不太好，察罕丹津一听到这个名字，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，眼睛里流露出惊慌的神色，呆愣地站了许久，才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，道：“赛因拜奴。”
我点头回礼，道：“赛因拜奴。”
“察罕丹津，你难道就打算与王妃在这里聊天？”罗卜藏丹津笑着提醒道。
“哦，快，快请。”察罕丹津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，恭敬了许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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察罕丹津学会了隐忍，见我一番讽刺什么话也不说，只是陪笑道：“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，还请王妃莫要见怪。”
我看着他冷哼了一声，道：“这个难办呢。”
罗卜藏丹津站在原地看着我，眼神冷淡多少带着一种看戏的情绪，继续看着我的表演。而一旁的察罕丹津脸上洋溢的假笑却换成了冷静，静静地守候我的下文。
我看了看他，我提起步子便走上前，见他没有跟上来，便转过头去，抿嘴笑着，问道：“怎么，不打算欢迎我进去了？”
“不是，请。”察罕丹津走上了前来，语气不卑不亢没有先才的谄媚之色，让我看着也舒坦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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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爸已经去世三年了。”察罕丹津面无表情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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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卡布热尔。”察罕丹津重复道，接着又像想起了什么，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，道：“卡布热尔。不就是三年前被杀死的那个乱臣贼子吗？这事在当时可是大事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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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妃好端端的怎么对卡布热尔感兴趣了？”察罕丹津有些起疑，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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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徒有虚名？此话怎讲？”我停下手中已经放在嘴边的酒杯，问道。
察罕丹津像是说着笑话一般，将我阿爸的死作为了谈资，道：“那日我阿爸病危，听得这个卡布热尔医术不错，就将他请了过去，不曾料想这人早有谋反之心。在我弟妹生产之日，这人便派了好几百杀手将我阿爸围住，幸好那日拉藏汗带了兵将其制服住了。后来，经过众人查证才发现这人就是当年叛臣孥达布之子。”
听得察罕丹津这番描述，我心中觉得难受不愿相信他口中所述的话语，冷冷地喝一杯酒不做任何评价。
“那你是如何得知这事的？”我询问道。
他笑了笑，道：“这事还需要我去打探吗？处死当日整个和硕特都传遍了！不过，阿爸自从那次事件之后，整个人性情大变，不允许我们谈论此事，对根特尔更是冷淡至极。”
“哦？”我眉头微蹙，觉得事有蹊跷，只是装作淡然的样子，道：“许是老爷也有难言的苦衷吧。”
“苦衷？”察罕丹津抿嘴一笑，道：“不管怎样，如今的博硕克图济农府已经是我的。”
我笑而不语，隐隐觉得根特尔定是知道些什么，只是他现在人在清朝，要找他查证当时之事怕是不易。
“对了，王妃这次来本台吉府上怕不单单是为了个见我一面吧？”察罕丹津喝了几杯酒，态度也不似先前的拘谨，邪笑着看向我，问道。
我冰冷着脸，回道：“那依台吉所见，我是想来干什么的？”
察罕丹津脸色一正，像是把我看懂了一番，道：“王妃真是说笑了，你与王爷二人恩爱有加早已是尽人皆知，如今时逢诸台吉蚌鹤相争之际，只怕王妃是想为王爷游说来的吧？”
我敏儿不语，懒懒地拿起酒杯浅尝了一口酒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，道：“台吉说得可真是大胆，王爷乃当今旺扎尔王子的亲哥哥怎么会有台吉说的那种想法？怕是台吉多虑了。”
察罕丹津倒是并未被我的言语唬住，猛灌了一杯酒，道：“王妃就莫要兜圈子了！当初罕菊奶奶可是将西北一带的调兵权都交出了，再加上准葛尔那边的协助，王爷现在可真是一方独大呢！就算是如王妃所说，王爷没有争权夺利之心，只怕也没有多少人信服吧。”
我虽不曾料想这人将当今时局分析得如此透彻，但到底还是没有多么惊讶，只是抿起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容，道：“既然台吉都已经知道我来此的目的了，我也就不多绕什么圈子了，索性将我心中的想法说与台吉听听吧。台吉若觉说得不好，就权当笑话，莫要往心里去。若是觉着说得好，还请台吉表表态。”
“好！”察罕丹津又是一杯浊酒下肚，脸上已经泛起了微红，拍手喝道：“本台吉就是喜欢王妃这样的性格！”
我勾起唇角，邪笑了一下，道：“台吉刚才的分析是很完美，只怕台吉也是眼红我家王爷吧？”
察罕丹津没有说话，我继续道：“若是台吉是真想在和硕特分一杯羹，还请台吉仔细掂量一下当今的大时局，莫说我没提醒你，当初清朝派人来抓根特尔的时候，你也算是有一些功劳的，只是现在根特尔却是清朝的监国大使，好歹也是响当当的一品官位，而你却什么都不是反倒得罪了不少的青海台吉。”
察罕丹津听得入神，我故意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马奶酒喝了一口，旁边的罗卜藏丹津亦有些迫不及待，我缓慢地张了口，道：“如今青海左右势利相争，台吉不如在这里好好赚上一笔，何必偏偏要与我家王爷作对呢？”
察罕丹津陷入沉思，罗卜藏丹津不坏好意地盯着我琢磨了许久仿似看一件古玩，让我觉得有些碍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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